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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6月07日

天地之约 “锚”定乾坤

——柳州欧维姆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科技创新之路

柳州工业博物馆里展出的北京西客站(现为北京西站)建设场景。

在欧维姆公司大厅展出的“中国天眼”模型。

全媒体记者 吴志成

引言 >>>

漫步在柳州欧维姆机械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欧维姆),无论是在办公区,还是在试验区、生产区,显要位置上都会有一大幅标语:欧维姆让中国成为世界预应力的中心。

寥寥数语,似春风,每天悄然浸润人们的心田;寥寥数语,偶然读上一遍,字里行间铿锵有力,让人心潮澎湃,不由自主地激荡起到中流击水、浪遏飞舟的豪情壮志,汇聚起不断追求梦想的磅礴伟力。

让中国成为世界预应力的中心!是中国工程院已故院士、中国预应力领域的泰斗吕志涛先生的铮铮誓言,是他一生的追求和梦想。

让中国成为世界预应力的中心!来自柳州的一代又一代欧维姆人化身为孜孜不倦的追梦人:一“提”千吨,让北京西客站(现称北京西站)主站房稳如泰山;一“网”铺开,让“中国天眼”仰望苍穹;一“头”锁定,让我国第三代核电披上“金钟罩”……

当一项项国内空白被填补,一个个国际垄断被打破,一个个国家级、自治区级和市级荣誉纷至沓来,欧维姆人挺起胸膛,欣欣然品味这一个个高光时刻;

当北京西客站广纳东南西北客,当约500颗脉冲星被“中国天眼”发现,当20000多套钢筋接头被源源不断地应用到“华龙一号”核电,欧维姆人心花怒放,齐声欢唱《我和我的祖国》。

满眼生机转化钧,天工人巧日争新。

苍穹之下,天地悠悠。阳惠路上,追逐梦想。

1

“我的经历多,经验多,让我来干。”

说起我与欧维姆的相识,还得追溯到28年前的那一件往事,一件让许多人心情沉重又激励更多人奋进的往事。

那一年,企业的名称还不叫欧维姆,而是叫柳州市建筑机械总厂。

那一年,我是柳州电视台的一名记者。

1994年12月,在参加国家“八五”计划重点工程——北京西客站主站房钢析架整体提升的施工中,时任市建筑机械总厂副厂长、总工程师,获得“柳州市首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”“自治区优秀专家”等荣誉称号的黄是勇同志,因意外工伤不幸以身殉职。

消息传来,山河同寂,大地同悲。1995年1月,柳州市委、市政府作出决定,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向黄是勇同志学习的活动,并以此推动全市范围内形成“人人学先进 岗位树新风”的热潮。宣传典型,树立榜样,激发更多的人勇毅前行,为祖国的建设奉献青春和力量,是一名新闻工作者的职责和担当。对此,我也义不容辞地参与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学习宣传工作中。

随着采访马不停蹄的进行和报纸、电台、电视台的广为宣传,一个勇于向主宰世界高效预应力产品市场的西方七大公司挑战,践行“柳州市建机总厂要成为世界第八大预应力产品生产基地”口号的优秀企业家形象深深扎根在全市人民心中。这背后,是自1988年以来,黄是勇先后组织开发了26项新产品,并广泛运用于上海南浦大桥、东方明珠电视塔等一批国家重点工程,改变了我国高效预应力锚具依靠进口的局面。

随着采访马不停蹄的进行和报纸、电台、电视台的广为宣传,一个对工作一丝不苟、精益求精的总工程师形象展现在全市人民面前。这背后,是黄是勇带领团队历时两年时间,试验OVM锚具达1600多次;为了将东方明珠电视塔重450吨的钢天线攀升到350米的高处安装——这一在我国首次采用的新技术的顺利应用,黄是勇科研小组专门研制了20 台LSD4O型千斤顶及全部夹具系统,并进行了模拟垂直提升试验达3000余次。

……

曾经,我与许多人一样有那么一丝不解:在北京西客站工地,每一个项目都有质量检查员,可为什么身为国家级专家、高级工程师的黄是勇还要去现场亲自检查设备呢?

后来,我与许多人一样找到了答案:多年来与黄是勇一起摸爬滚打的同事们都记得他所说的一句话,“我的经历多,经验多,让我来干!”

他,就是这样一个追逐梦想的企业家;

他,就是这样一个精益求精的中国工匠;

他,就是这样一个身先士卒的优秀共产党员;

……

黄是勇,这个伟岸的身影,被融入了北京西客站的历史;

北京西客站模拟实景图,被请进了柳州工业博物馆,成为柳州百年工业发展史的一份记忆;

北京西客站工程项目图,也被陈列在如今的欧维姆办公楼一楼展厅,让前来参观的中外客商、游客和市民惊叹不已。此外,与欧维姆签约校企合作的高校学生、新入职欧维姆的员工,都会分批次来到这里,感受企业一个个波澜壮阔的辉煌时刻,感受五彩斑斓的企业文化。

融入历史,必将被历史所铭记;传承历史,更会让一代又一代人接续奋斗,再创辉煌。

2

“没有责备,没有埋怨,只有启发和鼓励。”

因为工作的变动,我与欧维姆再续前缘,已是2016年10月9日。当时我值班,看见同事的一篇稿件眼睛一亮:“柳州智造”越来越牛!

于2016年9月建成投用的国家“十一五”重大科学工程项目——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,是具有中国自主知识产权、世界最大单口径、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,被誉为“中国天眼”。

欧维姆研发的索网——主动变位的核心结构是工程三大自主创新项目之一,为工程按期完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,同时也为国家节省了约4.8亿元的建设费用。

看到欧维姆这一漂亮的大手笔,我感到震惊和骄傲。细问之下,才得知欧维姆多年来参与了众多国内、国际重大工程项目建设,并屡创佳绩:

2002年,世界第一条商业运营的磁悬浮专线——上海磁悬浮专线轨道梁全线使用OVM预应力锚具;

2005年,拥有欧维姆发明专利技术的钢绞线整束挤压拉索体系研制成功,到2019年已推广应用于600多座桥梁;

2012年,作为施工难度世界第一、最长跨海大桥之一的港珠澳大桥,采用欧维姆生产的国内直径最大、强度等级最高的钢拉杆锚固系统、钢箱梁精确调位系统和预应力锚固系统等,其中设计寿命为120年的减隔震产品已成功抵御了17级台风考验;

参与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峡三桥、埃及REF高架斜拉桥、印尼MusiVI大桥等诸多国际项目建设;

……

2022年5月20日,我来到欧维姆,见到了当年参与“中国天眼”索网项目建设的欧维姆缆索研究所所长雷欢。

步入其约6平方米大小的办公室,沙发上随意摆放的一条毛毯和一个背肩包、地上的两双旅游鞋映入眼帘。好奇一问,得知因为经常加班,毛毯是中午或晚上休息时用;背肩包则为平时上班用,因为经常临时出差,包里还放置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等,可以随叫随走;至于旅游鞋,其实只是外形相似而已,正确的说法是劳保鞋,里面装有厚3毫米的钢板以及厚1.4厘米的铁底,专用于试验区、生产区。

聊起“中国天眼”索网研发背后的故事,这位来自湖南的80后小伙子就滔滔不绝:他2012年从湖南科技大学硕士毕业后,就来到欧维姆缆索研究所进行拉索研究。2013年秋,被抽调到“中国天眼”索网项目当一名普通的技术绘图人员。半年后,雷欢积极进取的精神和脚踏实地的作风,受到领导的青睐。当项目组出现人员流动、急需干才时,领导想到了他,让他担任具体执行人,负责索网节点盘和下部连接机构的研发与攻关。“当时感到压力实在是太大了。”此时,雷欢比试着高举双手,向下压向双肩,来形容当时千钧重担压迫的感觉。是的,当年雷欢只有27岁,进欧维姆也就一年多时间,加入索网项目时间更短,此时突然天降大任,压力可想而知。当然,是压力也是动力,是机遇更是挑战。雷欢没有退缩,也没有豪言壮语,接过担子,与同事们一起一头扎进研发中,分析—设计—试验—优化,如此循环,可时间一天天过去,却始终没有突破。焦头烂额时,接到顶头上司打来的电话,忐忑不安地来到其办公室,过了一会离开。过了几天,又接到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电话,类似的情景再次上演。毕竟,之前国内几个厂家研发均告失败,欧维姆接盘,本就没有多少先例可循,加上时间紧迫,研发碰上“肠梗阻”,各级领导的压力和心情可想而知,可结果出人意料。“两次谈话,两位领导没有一句责备,没有一句埋怨,只是询问研发现状、碰到的困难等,并提出改变思路、方法,鼓励我大胆的尝试。”雷欢感慨地说。

科学实验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,有时是半年,有时是10年甚至更长时间;

科技创新要允许犯错;

科技创新不能束缚人的思维;

……

这些论述不属于欧维姆一两个领导,而是整个企业上下形成的共识,是企业成立56年来一脉相承和不断发展的企业文化的精髓。

2014年春节后到国庆,其间只休过一天假的雷欢坚持不懈地演绎分析—设计—试验—优化“四部曲”,并最终获得成功。在“中国天眼”工程项目中,雷欢带领的团队获得10项国家授权发明专利和授权实用新型专利。

听说我想去试验区看看,雷欢很快换上劳保鞋。边走边聊时,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:只见雷欢大幅摆动双臂,膝盖抬得较高,与“一二一”的节奏高度吻合,这,活脱脱就是军训时的正步走!闲聊中得知,为了安全,企业要求去试验区或生产区必须穿劳保鞋。雷欢个头又小,穿的时间长了,劳保鞋就会越来越重,只有正步走才能走得快一点。我强忍笑意,看着他一边迈着正步,一边欣欣然向我介绍一个个他参与研发的新设备。离别时,又看着他正步离去的背影,心中涌起深深的敬意和无限的感慨。

80后的雷欢是坚强的。研发期间,每天都是内心煎熬、心急火燎,且记不清多少次正步往返于办公室、试验区、生产区,导致他的劳保鞋居然“开口”,被迫提前“退役”,但雷欢咬牙坚持下来了;

80后的雷欢是幸运的,有如此宽松的研发环境,可以心无旁骛地在创新的世界里勇往直前,又有那么多知人善任的领导,对于挑战不可能给予的是支持、鼓励和启发。

而最重要的是,像雷欢一样敢想敢干的中青年技术人员,在欧维姆,有247人,占企业总人数的约20%。他们这一群人,或有天马行空的思维,或有担当实干的激情,谱写出青春的绚丽华章。

3

“我们要高举民族工业发展的旗帜,这个项目就是亏本也要干!”

说这句话的是时任欧维姆董事长的黄祥全。

背景是2019年初,中广核工程有限公司向欧维姆发出“邀约”:为我国第三代核电机组——“华龙一号”的核电安全壳项目研发抗商用大飞机撞击钢筋接头产品,实现国产化。

其实,早在2008年,欧维姆就向锚具的最高端应用领域——核电项目发起冲击,并成功签约福建福清核电站和方家山核电工程项目,成为核电用锚具的国内唯一供应商。随后,欧维姆又参与了巴基斯坦希玛核电站等国际核电工程建设、国家《核电厂混凝土结构技术标准》的编制。2014年底,欧维姆与中国核电工程有限公司签订《自主化第三代核电安全壳关键技术研究:钢筋接头产品研发》项目合同,2015年10月,产品先后通过国外和国内的试验。2018年7月,欧维姆《三代核电安全壳用CP1000A预应力锚固系统》通过专家组验收,再一次填补国内技术空白。

有着如此丰富的经历、彪炳的战绩,中广核工程有限公司的“邀约”,对于欧维姆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、手到擒来?非也。虽然欧维姆在2015年成功研发了钢筋接头,但这次“邀约”的新产品在技术、强度等方面要求更高,原来的产品已成为“标本”,得“另起炉灶”。可就算是从“零”开始,欧维姆如此研发的产品比比皆是,用得着这一次让董事长来掷地有声吗?

确实如此,因为这是一次严峻的挑战!因为巨额研发资金投入带来的冲击足以让人感到出乎意料。

按照项目负责人——锚固技术研究所所长蒋业东提出的可行性方案,通过设计、购买材料和设备、试验、通过国内和国际权威机构鉴定等环节,共需投入资金约700万元。

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仅这一个项目,就需要投入企业上一年总利润的约70%!最关键的是,如果项目研发失败,不仅是亏本,还会是血本无归、自食其果。

风险太大了。

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!

想置身事外?简单得很,一个电话就解决了。可国家的“华龙一号”项目就不得不接受国外企业的高报价。在2015年欧维姆自主研发的抗冲击钢筋接头成功应用之前,国外某公司的报价是一个合同一亿元。之后,为了与欧维姆竞争,骤降为2000万元。

这就是残酷的事实!

所以自主创新是那么的难能可贵,是那么的迫在眉睫;所以这又是一个不得不做出的选择!

可敬的欧维姆人,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:攻关。

为了国之重器!

为了国企的底气!

为了中国人扬眉吐气!

曾记否?

从春风拂柳到冬日暖阳,四季更替,难掩的是攻关人步履匆匆的足迹;

从旭日东升到万籁俱寂,日出日落,留下的是攻关人专心致志的神情;

设计图纸500余张,试制生产产品1500多套,各种规格和试验超过750次,试验记录数据4806个。

四月,满城的紫荆花盛开,你们有多少人能顾得上与家人一道品味芬芳?

年底,柳州螺蛳粉实现产值超过60亿元,你们又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一尝酸爽?

护理假泡汤,副主任工程师莫鲤木内心歉然;产品发往德国检验,等待的日子里,蒋业东焦灼不安……

当好消息传来,所有人顿时“石头”落地、喜笑颜开。当产品一个个被安装在“华龙一号”上,当欧维姆人站在广东省惠东县黄埠镇太平岭上眺望大海,顿时豪情满怀:“华龙一号”这张“国家名片”里,赫然有一枚欧维姆的鲜红印章。

欧维姆人,赢了。

(本版图片均由全媒体记者吴志成摄)

结语 >>>

2014年至今,欧维姆已5次荣膺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;近年来,欧维姆多次荣获我国土木工程领域科技创新的最高荣誉——詹天佑奖,以及中国建筑行业工程质量的最高荣誉——鲁班奖。截至2021年,欧维姆共承担了国家火炬计划项目等国家、自治区重点项目近60项;累计获国家授权专利近1100项,主持和参与制定的国家、行业标准近100个。目前,欧维姆构建了覆盖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际营销网络。

56年来,欧维姆科技创新的步伐从不停歇;

56年来,欧维姆“零”的突破层出不穷;

56年来,欧维姆各项事业的发展突飞猛进;

欧维姆,正青春,向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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